嘥氣!!!真相又如何?!
兩個局的領導或者人員在對話，最常聽到的或許是「呢單嘢唔係我跟開」互不咬弦時，又大有可能説，「你咁樣我好難做㗎喎」；遇到灰色地帶又不想碰，最重要識講，「我唔想被人話我越權囉」；當「奶嘢」或者司長、特首責難時，作為下屬又會講，「我都係照你意思去做」；當上司不收貨時，這樣答最穩陣，「上一手同事都係咁講」；到最後真要出來背鑊，儘管表面上一定是「認同、檢討、嚴肅跟進」等官話，内心那句或許是「我真係唔覺得我錯囉」。澳門人對這些官場對答應該笑中有淚，最近又有例子，主角是建設局、房屋局。
基於「小滿廣告抄襲」教訓，在此先作版權聲明，以上橋段及文案，乃參考甚至直接抄襲自早些年香港Ｗ創作社《小人國》舞台劇-《職場卸膊操》，但看過廉署上周公佈《關於湖畔大廈及業興大廈公共位置牆身瓷磚嚴重剝落之全面調查報告》後，真實的劇情相信大家都想像得到了。除廉署「甩磚」報告外，再早一個星期，審計署亦公佈《文化產業基金的資助監察工作》報告，澳日頭條是這樣寫的，「發現該基金在開支核銷上存在把關不嚴的情況，對不少明顯的問題視而不見，印證坊間思疑有人利用資助「出糧畀自己」、「幫襯自己人」、「租上租」等利益衝突存在。」同樣引起社會譁然，特首已指示廉署跟進。兩份報告的詳細內容、社會批評等，相信《訊報》讀者已基本了解，在此不贅。今天想談的是，公佈了報告後又如何？
怎也好，筆者一直認為，廉署、審計署兩大內部監督部門的作用相當之重要，因很多事、資料、文件等只有他們有權力、能力去查到得，傳媒、社會團體根本無能為力，所以我們很多時、很多事都要求兩署去徹查，搞清問題。事實上，兩署過去多年出產過多份報告，掀起坊間迴響甚大。但老實説，坊間近年對類似報告有點「憤怒」疲勞，或許大家會熱議、痛罵三幾天，傳媒亦會跟進三幾次，相關部門會出份新聞稿，説些官樣文章，然後便沒有然後了。就像今次兩份報告，社交媒體討論未算熱烈，最多的留言是算把啦，無人會問責；咁又點啫？無事嘅，有錢繼續搵；政府今日先知呢啲事等之類。可見社會對此等嚴重的公共行政問題甚至違法違規嫌疑，見怪不怪，講多都無謂，政府會聽嗎？
不是說這兩個監督部門不努力，而是出於職權、官場陋習、文化等所限，查出了問題、找到了真兇，那又如何呢？今次廉署查甩磚事件是很典型的例子，與過去多份報告的情況差不多，內容並不新鮮，坊間的言論、批評早甚囂塵上，主事者即前建設辦今天的建設局、房屋局在事件中的互相推諉、各自為政、漠視、懶惰、拖拉，甚至項目的設計、建造及監督等問題亦早街知巷聞，當權者偏愛理不理，放之任之，還搬出有溫差甩磚有乜出奇？豪宅都有甩磚等侮辱社會智慧的所謂回應。
過去類似的眾多報告中，除有明顯刑事部份不得不做嘢外，像由傳聞到最終能入罪的前貿促局主席張祖榮案實在鮮有，其他因報告而起的跟進、問責多流於形式、空談，官官相衛。久而久之，難怪社會由熱變冷，政府、部門高官亦不會當一回事。無錯，站在部門而言，被兩署調查的確很麻煩、時間又長，但後果並不大。除了前線負責項目的相關人員會怕外，高官最多出街面懵幾日，很多時連一句道歉、半個鞠躬都不用。忍一時、退一步便海濶天空，反正每個月十五號又出糧、一年或兩年後又會被上司高度讚揚並繼續被委任，高官們根本不在意，好官我自為之，心裡或許會說，「某某仲離譜都未問責，幾時到我？」、「廉署、審計署都唔理解，識乜啦，想造我啫！」
每逢兩署出報告，總要寫點東西，傳媒朋友或許會邀請筆者回應幾句，事實筆者之前講過Ｎ次，如果官員不需為自己的工作、態度負上任何責任，根本談不上甚麼誠信、績效、問責。問責不是次次都人頭落地，而是有權有責，提升施政水平，減少問題出現。很多人説廉署、審計署乃無牙老虎，但親手打掉他們牙齒的，正是特區政府最高層的司長、特首，他們手握最高的監督、問責之權，過去卻鮮有行使，每次社會、議會要求問責，總以法律不完善、已跟進優化等理由去推塘，變相縱容，久而久之便形成惡性循環。對累累犯錯者、無為者的包容，就是對公眾利益、政府管治威信的最大傷害。此等有權無責、官官相衛的問題不解決，更多的報告都嘥氣！當人們普遍對社會、政府、政策等大事都漠不關心，最多冷嘲熱諷，哀莫大於心死，這個城市、國家的未來已寫在牆上。今後政府如何處理，拭目以待！
《訊報》專欄《悅講悅慶》轉載
傳新澳門協會副理事長 ＃甄慶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