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溝通機制 諮詢淪空談

缺溝通機制 諮詢淪空談

經濟依舊嚴峻,哪怕十月賭收跌幅收窄,人心徬徨未減。特區政府短短兩個月中,推出3項大型公眾諮詢:總體城市規劃、輕軌東線、夾心階層住屋方案,過程盡見官員的施政水平未有寸進,仍用古老套路,表現叫人失望,這樣的官員質素、諮詢走過場作風,前景怎叫人樂觀?如何旨意他們領小城渡過今波經濟危機?

三大諮詢的老問題是無足夠數據、無背景脈絡、無規劃前景等,諮詢質量成疑,且官員表現失色,諮詢再打折扣,根本無交流、互動、腦震盪可言,市民自說自話而已。例如,在首場夾屋公眾諮詢會中,約百名市民出席,在近個半小時的發言時間裡,市民提出諸多問題,台上官員未作任何回應,政策研究及區域發展局代局長吳海恩總結時說,很多問題未必能回答,他唯一能做到的,是將市民意見一字不漏地寫出來並向上級滙報。房屋局長山禮度在第二場夾屋諮詢會總結時亦說,政府無夾屋推出時間表、無興建多少單位的計劃,現首要做好夾心階層的定義,隨後會立法、規劃。

必須要指出,夾屋諮詢由政研局、房屋局、法務局局長親自主持,他們是局級領導,是政策的主要制定者,並非抄寫員,世上哪有月入十萬的抄寫員?他們的上級是司長或特首,簡單將波推給上級實為卸責。既然政府什麼打算、準備都沒有,「求其」找個定義就投石問路,無疑是拖延、薄、交功課。市民聽到如此這般的回應,豈會收貨、心服!

在總體城市規劃諮詢當中,文本與官員所説早已脱節,工務局局長陳寶霞在諮詢會中變了派牌「荷官」,只將台下不同人士提出的問題、意見,分派給台上的同事或其他部門代表回應,且台上各人的所謂回應,大多重覆諮詢方案公佈記招時的答案,即同一個回應在兩個月的諮詢期、多場諮詢會中多次重用,這還是諮詢互動嗎?客觀而言,官員在諮詢初期的答案沒新意情有可原,但中後期該針對社會意見,提出新的基本思考及回應,未必一定需有答案,但至少能讓社會掌握更多材料、政府想法去重新思考、去想像,然後再反饋,這才叫得上互動及尋找社會共識。「翻叮再翻叮」於事無益,徒浪費時間及資源。

一直都説,重大政策的公眾諮詢非常重要,做不好,政策不是缺乏民意基礎,就是民粹或者政治凌駕專業,肯定出問題,哪怕政策原意多好,上兩屆政府吃過多次教訓,今屆不該重蹈覆轍。最新例子是新城海A區,按現規劃總面積為138公頃的A區,將有3萬2千住宅單位,約9.6萬人口。日前,運輸工務羅司長帶隊到立法會公佈A區詳細規劃,就被評A區太逼而發了一輪牢騷。制訂3萬2時不在其位的他指出,A區加密是有故事的,該區原房屋規劃只是萬六或萬八,但社會要求增加公屋,政府便回應訴求。現在A區變了一杯苦茶,密度高、交通難,只能照單執藥,照飲可也。羅承諾政府會盡量解決問題,無法解決就會將問題縮細。

有長期跟進新聞的市民都應記得A區加密事件,羅司所言確有其事,也有其道理,但不能全面反映事件及問題。首先,萬八是經過兩輪公眾諮詢而定。沒錯,社會不少意見一直要求政府大量增加公屋供應,但上屆特首崔世安爭取連任選舉之前,一下子加到3萬2,是社會始料不及,也不知何解3萬2?亦沒錯,政府宣佈A區加密後,社會確有人支持,但也有人反對,認為密度過高,這又是一場爭議。然而,當年官員強調密度不是問題,加密是「政治決定」故3萬2實為長官意志,政治凌駕專業,故不能將3萬2苦果的責任全推給社會,並不公平,當年的政府責無旁貸。

從來都説,諮詢是政治的藝術,很難的題目,擇善而固執與從善如流,一線之差,效果隨時差天共地。諮詢沒成功方程式,只有基本原則,需要政府具備政治智慧、能力去隨機應變。前提是官民要建立有效的溝通機制,官員不自絕於社會,願意接觸居民。現在的困局是,諮詢組織、公眾諮詢機制不靈,官員心態出問題。如何改善甚至改革,老生常談了!

文:甄慶悅 – 資深傳媒人

原載於《商訊》2020年1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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